消费噩梦又来了。媒体报道，5月4日，哪吒汽车再次被曝出App断网的问题，多位哪吒车主在社交平台发布消息，遇到了哪吒汽车App断网、App控车无法使用等问题。还有车主反映，尽管可以打开App，但汽车定位无法更新，或者无法查看充电提示和续航里程等信息。截至目前，哪吒汽车官方微博依然停留在4月份，尚未正式公开回应上述问题。
购买汽车这种大件消费品，本来应该和购买房屋一样，消费者至少要用严苛理性的排除法。一是因为它关乎生命安全，生命没有重来。二是因为它只会贬值不会升值，真实用途必须明确才好。然而，新能源车却创造出一种彪悍的消费主义幻觉，那就是“天大地大，享受当下”。汽车必须像服装饰品一样，时尚化是卖点，也必须像手机平板一样，智能化是重点。这对于撬动年轻消费市场尤其是女性感性购买起到了根本的作用。
正因为新能源车的认知门槛、思考门槛和使用门槛被迅速降低，以至于卖车竟然和卖手机都能放在一家店里。一旦感性占了上风，也就带来了智能化汽车的红利。买小米汽车就是因为喜欢小米、买问界是因为爱华为。消费信仰导致深度幻觉，几乎让所有的车企老板都朝着打造人设、模仿豪车、极尽取悦消费者感性体验与认知而去。
于是可以看到，诸如高合、极越、哪吒，其轿跑般设计的时尚度与乘坐的豪华感，不只是惊艳，甚至还抛离了保时捷宝马奔驰一条街。然而，这些极美车型是为取悦投资者和消费者而来，恰恰都是已死或濒死的存在。极度迷人的设计背后却可能是狂妄的烧钱营销理念。一旦销量不成规模，资金链断裂，直接服务断网，只能找机械钥匙才能打开车门。
那么，消费者是不是该得到什么教训？比如买车先上上投诉网，看看车圈吐槽，看看中保研碰撞测试。不要只是看一辆车多惊艳，而是要看企业有多大局面。一个企业月销量长期低于1000台，又或者高管频频离职，那就意味着企业已经有病了。正如一个美人已经出现糟糕的体检报告，还以为美能拯救一切吗？何况智能电动车是严重依赖企业持续服务的。购车本质是“选择一家能长期存活的公司”，只是看上去美是不足够的。
企业才是产品力的真正来源，一家企业有长期造车基础或者有扎实技术积淀的，产品即使不美，也少有低级错误。反之，完全靠挖对手人才、设计抄袭和供应商支撑的，其内核是堪忧。所谓平替无非山寨，而山寨本质是逆向开发再超越，基因本身就有病。可惜消费者倾向于相信幻觉，主动刹车的真相不知道，只知道脑补智能无所不能。电池管理的真实水平不知道，却去想象续航2000公里的快乐人生。这样一来，急于超车的企业自然会把重心都放在扭曲和营造消费幻觉上。
消费者的乐观预期本身是刺激消费的一部分，它存在于不同行当里面。可能是手机，可能是家电业，也可能是健身、美容等会员服务上。再加上以为小众才是个性，不雷同才是有眼光，更会助长消费幻觉的形成。一旦在非理性购买的道路上肆意挥洒，直到企业倒闭才发现洒的不过是无辜的眼泪和生气的口水。
文、图｜记者 戚耀琪